柳一言

• 开篇3000打底，高乔面都没见上……全文5800

• 乔木我是爱你的，你看这个坑弟小姐姐角色够可爱不

• OOC预订吧，我对角色的把控一向差劲

• BGM：西塘夜话 - 水玥儿（笛子翻奏）
  

第一章

       清明风至之时，正乃阳春三月，梅英疏淡，冰澌溶泄，田间草长莺飞，春风拂面而过，真真是出游的好时候。算好日子，这两天便是寒食了，乔家后院里一阵忙碌，仆人们准备着清明要用的物件和食物，来来去去，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岩桑、沉香，你们俩快过来！把这明天祭祀用的都搬到车上备着。”管事的方大娘忙前忙后，指挥着众人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欸，马上就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家虽是大户人家，但主母一向勤俭，因此这家仆也不似其他府邸那般多，平日筹备起事情来，连小书童也是要当苦力使的。瞧岩桑沉香这俩小胳膊小腿的，真是难为他们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院里的大榕树下盘踞着两个孩子，乃是乔家小姐。乔家共有三个孩子，乔沐与乔一帆为同胞姐弟，较为年长，最小的那位是三小姐乔玉。榕树下站着两个女娃，那乔一帆在哪呢？他啊，早被自家姐姐赶上了树，仆人们都忙着家事，这秋千嘛，只能自食其力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还在缠搅那些藤条，乔一帆便听见阿姐的声音从下传来，“二弟，你上头绑好了吗？玉儿都要等不及了！你快一些！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唉……哪是玉儿等不了，我看迫不及待的人是你吧。心里默叹一声，乔一帆回应道，“还没好，你们把秋千再托起来些！我这正绑着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少年过了好一会儿，才从树上慢慢爬下，脚刚沾地就被乔沐给推到了秋千后。她转身把乔玉抱上秋千，朝乔一帆使了个眼色，“二弟，你来推玉儿吧，我今天做了好久的裁缝活，手都累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心里郁闷，难怪方才阿姐争着回绝刘兄的要约，不让我出门，原来是早有打算，在这等着呢。不知刘兄今日邀我同赴的诗会，都有哪些同窗前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帆哥哥！快推呀……”乔玉皱着她的小眉毛，一脸纯真地望着乔一帆，提出要求。乔一帆向来心软，乔玉这一看，先前被姐姐算计的那点怨气也瞬间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一阵玩闹过后，天色渐晚，仆人们也接连歇息下来。吃过晚饭后，三人在院里数了会儿星星，乔母早早就催他们回房，“明日上山祭祖，要起早一些。这会儿睡下正好，省得明日又在床上耍赖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知道了，娘。”三人接连应声，四散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

第二章

       清晨，城外的山路上，时不时传来一声鞭响，马车轱辘缓缓转动，内里传出姑娘们的调笑声，风过笭起，还能隐约瞧见少女曼妙的身姿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安分地坐在马车里，手中握了卷书，专心地看着。乔沐则把玉儿搂在怀里，不住掀开帘子好奇地向外张望，山间绿莹莹一片，时而传来些许鸟语，空气中草木的气息沁人心肺，让人也跟着敞亮起来，心境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丛林间枝叶耸动，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，车上一大一小两个少女瞪圆了眼睛，双眸发亮，“二弟，你过来看呀！我好似瞧见松鼠了！”乔沐禁不住招呼起乔一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放下手里的书，说道，“唉……阿姐，路上颠簸，你坐稳些。娘说了祭祖之后会去踏青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沐眉毛一横，话里带着些许抱怨，“二弟！我又不像你，平日里总有机会出门，你就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安全要紧，你还抱着玉儿，别待会一个跟头就磕着碰着了。等下了车，带你们去哪都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说话算数啊！玉儿也听见了，你可别到时不认帐。”大小姐眼珠子一转，与小妹相视而笑，心满意足地在车里坐下。想也知道，乔一帆这是又被诓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山上零零散散地立着些墓碑，时辰尚早，却也有家仆在清扫了，譬如高家。原本高大人因公远出，今日祭祀只有高英杰一人，但袁柏清听闻此事后，便说要一同前往，也来拜祭拜祭高夫人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仍记得少时第一次站在这石碑之前，他还未通人事，眼神里带着迷茫，爹爹只摸了摸他的头，说道，这是你娘，跪下磕个头吧。稍微大了些，高英杰才知道，娘亲是在他出生那日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往后年复一年，高大人始终眷恋高夫人，一直未扶正妾侍，也未续弦。直到高英杰八岁那年，高贤哲出世，高家这才有了新主母，高英杰对她的称呼也从东姨换成了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给娘亲上了几炷香，拜扫之后，高英杰便被袁柏清拉着去踏青了。美名其曰踏青，不过是走在山间闲聊罢了，顺带留心能否偶遇佳人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而乔家这头，乔父因为公务尚未处理好，便先回家了，乔母跟着一同归去，于是只余下了姐弟三人去踏青。乔沐兴冲冲地领着乔玉下山，找了片空地放纸鸢，等飞高了她才把线轴交到乔玉手里，回头问乔一帆，“二弟，说好了你带我们的，待会去哪啊？只放纸鸢我可不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此时风大了一阵，身后传来一声惊叫，原来是乔玉没拿稳线轴，让纸鸢飞了，小女儿哭哭啼啼的，难过极了，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，乔沐见不得小妹这副样子，只迟疑了一会儿便追着纸鸢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眼神追着半空中的纸鸢，乔沐完全没留意近在咫尺的人，跑着撞上了那人的后背，诶哟一声，跌坐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被撞上的人愣了愣，才回过头来询问道，“……姑娘，没事吧？是在下鲁莽了，姑娘可有伤到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碍于礼数，少年人并未伸出手扶她，但说话却彬彬有礼，本就理亏的乔沐有些脸红，只好小声答道，“……没，没有，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少年接过书童追上的风筝，递予乔沐，说道，“那好，这是姑娘方才追的纸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眼前的人长身鹤立，穿着一袭白衣，领口袖间是雅致的绿竹花纹，长发以白玉簪子束起，他笑得温润，目若朗星，乔沐一时间失了神，竟忘了接过风筝，只瞧着他的眉眼，半晌没说话。一旁的高英杰想咳嗽一声提醒二人，但有人比他先做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沐姐姐，你在哪儿啊？沐姐姐，你回答我一声呀！”见长姐许久未归，乔玉有些着急，便拉着乔一帆来寻她，听声音已是到附近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腰间的竹笛因为方才的跑动已有些松了，乔沐闻声回头，笛子在身侧落下，被少年接住，又递给了她，乔沐脸颊微红，接过竹笛与纸鸢，磕巴巴地道了声，“谢，谢谢！”便匆忙跑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袁高两人相视而笑，继续谈起诗词歌赋，怎料还未走远，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的音律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笛声悠扬，心事暗藏。暗道谁家姑娘，恰遇翩翩少年郎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轻笑出声，调侃似的说道，“柏清兄，你听这笛声，怕不是方才那位姑娘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袁柏清双眉一横，“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？呵，你可别忘了，清明一过，这垂帘船会就要开了，到时可就轮到我寻你开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揣着明白装糊涂，只道，“柏清兄这说的哪里话，垂帘船会不过是寻友之用，怎么还被你琢磨出其他意思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袁柏清懒得与他打太极，一语点破其中蹊跷，“英杰，你心里清楚得很，说是寻友，还不都是寻姻缘去的……得亏我家老爷子没逼我也去，要不然，我今后的逍遥日子怕是寥寥无几了。”言语间，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心下好笑，这家伙的心思怎的都用在这些地方，“柏清兄既然得此闲情，不如多练练字画，也好让伯父无处拿捏你的把柄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如今说话，越来越不讲礼数了，跟谁学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还能是谁？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好你个混小子，还敢教训兄长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

第三章

       这日归家，乔一帆就瞧见自家阿姐魂不守舍的模样，她止不住地叹气，也不知所为何事，“阿姐，又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唉……没事，我就来看看你书念得如何了。”乔沐假惺惺地皱了个眉，说出这一听就违心的关切之语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放下书卷，望向他的倒霉姐姐，“司马昭之心……有什么事就快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阿姐今日踏青，见到了一人……才明白，这世间真是有一见钟情的，二弟，我终于晓得诗词中的‘相思’所谓何物了，我与他不过才一面之缘，但……”少女怀春也不过如此了，想必是位极为俊俏的少年郎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阿姐，你要我做什么？”但若不在此时打断她，怕是入睡之前也无法听到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过两日便是那垂帘船会了，先前阿姐还满心期待，如今却心有所属，怎能强迫自己去呢？”乔沐满脸委屈，近乎哀求地看着乔一帆，同往常一样，等他跳进坑里来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那阿姐想如何？”瞧，马上就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沐笑得狡黠，“嘻，不如二弟你替我去吧？瞧你现在这身段……与我差不了多少，我把衣服改改，就该合你的身了。”说着便拿起尺子开始丈量弟弟的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阿姐……你是疯了吗？爹爹要是知道了，定会训斥‘荒唐’，说你胡闹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欸……”听闻他语气里的愠怒，乔沐赶紧按下乔一帆的手，劝解道，“这事天知地知，你知我知，就连玉儿也瞒着不就好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样荒唐的事，乔一帆最后竟答应了，要说乔沐允诺了他什么好处……“二弟，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只紫竹笛吗，给你！我的小玉笛也给你，行不行啊……加上那只从江南带回的苦竹笛总够了吧？！不能再多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为了笛子，为了笛子……乔一帆心一横，默念着笛子，便沉沉睡去。

第四章

       隔了三日，船会的日子便到了。乔沐早在昨夜将一切准备妥当，她拿出了那套云水对襟襦裙让乔一帆穿上，淡灰的里层上襦搭配浅蓝的齐胸褶裙，再套上一件米色的外层上襦，好一个娇俏的美人。为了掩饰乔一帆平坦的胸脯，乔沐还特意增加了胸前的褶数，但效果就……罢了罢了，聊胜于无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梳妆一番后，乔沐给弟弟围上一层月白的纱巾，把他送上了轿。这本意是替他掩饰容貌，谁曾想却招来了更多探寻的目光，他们好似对他那双眸子颇有兴趣，乔一帆被盯得不自在，让紫檀（乔沐的侍女）与开船会的戴娘子通报一声，便随意进了间厢房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今日的船会还多谢诸位赏光，想必大家也已从名帖中知晓个中缘由。今日垂帘相谈的顺序，还劳烦诸位上前抽取香囊，以物为信，以声会友。稍后自会有人领着诸位公子小姐上船，船中厢房外皆有奴仆，有什么吩咐，出声便是。戴娘子在这先预祝各位今日能尽兴而归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掌事的娘子击了击掌，便接连有人抬出那装满信物的锦盒，依次走到人群之中，有些下手快的，明显是先前就与人约好了所用的香囊，剩下的一些人便是随着心意挑选了。香囊的颜色与质地，乃至上头所绣的花纹，都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情与才气。虽说这次选错了，下次还有机会再换，但若是佳人今日将芳心暗许他人，那岂不是错过了段姻缘？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对这船会并不热衷，他不过是听从母亲的话，出来与士族子弟结交罢了。心不在焉地望着那群争相挑选香囊的少年，这人一副清闲模样。等着锦盒端到他面前时，信物也没剩几个了，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只不起眼的灰色香囊，打开瞧了眼，神色间的诧异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香囊看似平淡无奇，所用的布料也普通得很，但内衬却用上了与金丝合织的乌绸……好个暗藏玄机，这主人着实有趣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香囊的内衬确实是乔一帆选的，只不过夜里熄了灯，就着月光，根本看不清这绸缎里的金线，挑中这绸子时阿姐肉疼的模样，还让乔一帆有些疑惑。但入夜实在困乏得紧，只想挑了东西赶紧睡下，他也就没多问了。早知道是如此奢侈的物件，乔一帆说什么也不会用的——这实在太招摇了。他只想安静地坐上一个时辰，最好与那人什么也不说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吱呀一声，厢房的门被推开，乔一帆听闻那人的声音说道，“有劳了。”小厮便又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姑娘可在竹帘之后？在下的信物是一柄木雕的刀鞘，不知是否在姑娘手中？姑娘若不介意，唤我木恩便是。”高英杰说完，便坐下沏茶，不紧不慢地等待对方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刚洗了道茶叶，便见竹帘之下递来一张纸，上头的字类似行楷，洒脱而富有灵气，这让高英杰第二次讶异，他原本以为这内敛的姑娘约莫会写些簪花小楷之类的娟秀字体，谁曾想竟是这般随性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只见这纸上写道：木公子有礼了，倘若公子不介意，唤我灰月便是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灰月，灰月……所以那锦囊才是灰色的，金线乌绸，是暗喻星空明月吗？高英杰对这人愈发好奇，“灰月姑娘为何不说话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不一会，又是一张纸：言语文字并无不同，你我相交，何必拘泥于形式？公子喜欢说话便说话，我不过恰巧喜欢写字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心里无奈，我要是不写字，岂不是露馅了，你若知道这竹帘之后坐的是位男子，保不齐会想砸了这船。昨夜乔沐冥思苦想，也没个正经法子，差点就要给他灌下那些奇怪的汤药，乔一帆一气之下，灵感脱口而出，“不能说话，那不说便是了！哪用想这些弯弯心眼！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好在没碰到个蛮不讲理的，写字这方法约莫行得通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字里行间明明带上了些许蛮横，但高英杰却只觉得灰月甚是有趣，禁不住勾起嘴角，笑道，“呵……姑娘说的是，是在下冒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也笑了，没想到这人这么好欺负，声音温润如玉，彬彬有礼，看了那样的话，还轻柔柔地跟他道歉，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，乔一帆忽然有了与他继续交谈的欲望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提笔蘸了蘸墨，乔一帆笔下生风，好似有写不完的话要说。高英杰在这头品着茶，没再说话，屋内笔墨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清晰可闻，茶盏相碰的声音交错其中，两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特殊的默契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灰月：公子言重了，冒犯称不上，我若想说话，那自会说的，劳烦公子见谅。方才是我有些失礼，公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……敢问公子为何叫木恩？可有缘由？无意冒犯，仅仅是好奇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放下杯盏，接过纸细细默读，继而开口道，“灰月姑娘拘谨了，这名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想必你也曾听过《枯树谣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点了点头，在心里默念——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高木引修藤，藤束树身死。慎莫进小人，终当负君子。君子思报德，小人易忘恩。所与苟非类，反为祸之元。诚能远小人，终身乃无患，世莫轻斯言，亦足以为谏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顿了顿，才继续说道，“在我小的时候，家父曾糟奸人所害，致使家道中落，父亲本有恩于他，谁也没料到最后害了父亲的，会是他……自那以后，家父便教导我要知晓道义，若是为木，提防藤蔓(wàn)；若是作藤，勿忘木恩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我小时候一直觉得高木很无辜，一片赤诚之心待藤，却落得如此下场……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因为灰月又向他递来了张纸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灰月：高木的确无辜，但这世间万物本就是弱肉强食，倒下，是因为有比你更强的人还留存于此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高英杰哑然，这是他第三次惊讶，不，该说是惊喜了。今日真真是交到了好运气，碰到了她，灰月虽与他所秉持的理念稍有分歧，但仍足以让人欣喜，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知己好友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灰月姑娘像是遇事总有自己的想法，这样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听闻他这句话，不禁失笑。这是哄女孩子的话吗？倘若乔一帆确为女子，这时或许该面红耳赤地害羞吧。可无奈阴差阳错，竹帘这头端坐的是位货真价实的男儿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乔一帆心想，自己应该学着像个女子一般与旁人接触，这样才能掩饰住秘密。于是这回便故作扭捏，许久都没回应高英杰的话。正想提笔写下句新的什么，却被敲门声给惊扰了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「咚咚……」厢房的木门被叩开，帘外传来小厮的声音，“真抱歉打扰了两位，但今日的船会时辰已到，还请两位客人分别随我二人下船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根据船会的规定，时辰一到，帘子两侧的人就不能再交谈了，高英杰出声请求道，“还请两位稍等，我正在清洗茶具……”嘴上说着茶具，手里却拿起了笔，在纸上匆匆写下几行字便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明日我会用暗云纹灰绸的荷包，倘若姑娘还愿意见我，请记得拿走我的刀鞘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纸往那头一塞，高英杰便走出了屏风，随小厮离开房间。留下乔一帆拿起纸低头苦笑，这意思是邀约吗？若他知晓我是男子，怕是要失望至极吧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渡口上满满当当的，皆是从船会散下的宾客，高乔二人在这其中擦肩而过，都没认出对方。月白的轻纱无意滑过高英杰的面颊，他稍作停顿，不禁驻足回望，那一抹白却混入了人潮之中，再无踪迹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-TBC-

是的没错，居然是无耻的TBC，因为我实在压不成短篇啊怎么办？？？

人已经躺平了，你们打我吧quq

不改了，我得先睡觉……这篇搞的定时发布，我可能会睡死过去也不一定